四肢行走三兄弟光臨
上午10點鐘,我們聽到喊聲:“他們來了!”我們從巴格達賓館上面跑下樓。《泰晤士報》駐巴格達的分支機構就設在這家賓館。我們看到一輛小客車沿著用以防護這家賓館的掩體旁七轉八拐地開過來。我內(nèi)心忐忑不安。車上的幾個人果真如媒體大幅報道的那般離奇古怪嗎?父親最先下車——一位身著阿拉伯長袍,披著頭巾的老人。三個兒子緊隨其后,一個接一個從貨車的側門爬出來。他們不是靠雙腳直立行走,而是四肢著地爬向我們,一舉一動就像是狗熊。
攝影師、我們的伊拉克保鏢以及我本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之前,別人已跟我們說過這事件,但當親眼見到時,還是不禁大吃一驚。在人類學會用雙腳直立行走后400萬年,我們又看到人類重返原始步態(tài)的一幕。
“爬行家族”發(fā)現(xiàn)始末
馬吉德供職于位于希拉的巴比倫大學,希拉在巴格達以南100公里處。馬吉德知道,在離希拉10公里遠的一個貧困農(nóng)莊,也有這樣的一個“爬行家族”。他通過網(wǎng)絡同漢弗萊取得聯(lián)系,并借助電子郵件將自己用手機拍下的這戶人家的照片發(fā)給了漢弗萊。漢弗萊回憶說:“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家人的情況簡直就是土耳其爬行家族的翻版。”不過,深陷戰(zhàn)爭泥潭的伊拉克同土耳其的情況迥然不同,實地考察是不可能的。
漢弗萊只有接二連三地向馬吉德了解情況,要他拍攝一段更長的錄像資料,并描述三兄弟的身體特征。另外,漢弗萊還請馬吉德將三兄弟的血液樣本寄過來,以確定他們是否患的是遺傳疾病。在一名醫(yī)生的幫助下,馬吉德獲得了血液樣本。他小心翼翼地將血液滴在濾紙上,接著將濾紙夾入賀卡中,寄給德國的斯蒂芬·穆德羅斯博士。就這樣,三兄弟的血液樣本從一個硝煙彌漫的國度郵寄到另一個國家。穆德羅斯博士是著名的遺傳病研究人員,曾參與研究過土耳其“爬行家族”的案例。
最大夢想是過正常人生活
70歲的侯賽因·烏利韋和他的三個兒子都希望,通過媒體曝光,有哪位神醫(yī)能幫他們治好這種怪病,讓他們擺脫數(shù)十年來爬行的痛苦,撫平總成為別人笑柄的內(nèi)心傷痛。當我問三兄弟——31歲的阿里、36歲的阿巴斯和34歲的奎賽——他們最需要什么的時候,他們給出了相同的答案:能像常人一樣走路,娶妻生子。奎賽是三兄弟中的開心果,他承認,曾夢到過自己直立行走,結婚與妻子同床共枕的鏡頭,說到這里,他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奎賽說:“那一刻,我感覺幸福無比。”
烏利韋說,三個孩子像常人一樣,也有性沖動。隨即,他故意裝出一幅認真狀,說,“我到哪兒去給他們找老婆?難道讓我從國外‘進口’?還是我從另外一個星球給他們找?”后來,他又告訴我說:“我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我喜歡開玩笑。不能為他們找到老婆,這令我悲傷不已,不過我能把最糟糕的瞬間變成有趣的瞬間。沒有這種積極樂觀的生活態(tài)度,也許我們沒有勇氣活到今天。”
近親結婚的犧牲品
烏利韋出身卑微,以前當過學校清潔工,如今堅守著他在納克赫拉村的一畝二分地。他娶了堂妹哈桑為妻,生下十個孩子——五男五女,一家十幾口擠在兩個屋的狹小空間內(nèi)生活。令烏利韋夫妻傷心不已的是,阿里三兄弟和他們的長女、44歲的艾赫拉姆生來無法直立行走,最小的女兒患上了唐氏綜合癥,另外還有一個女兒死于心力衰竭。剩余四個孩子發(fā)育正常,只有一個不能生育。
烏利韋說,四個爬行的孩子從來不能像正常嬰兒一樣兩條腿站直。從幼年開始,他們就采用漢弗萊所稱的“熊爬”,用手掌支撐著身子行走。艾赫拉姆長到三歲時,烏利韋意識到孩子發(fā)育不正常,但他并沒在意,繼續(xù)讓老婆給他生,因為“我做夢都想有個兒子,一個正常的兒子。”不久,阿里降臨到這個世界,之后是一個健康的女孩,烏利韋并不信邪,于是又生下阿巴斯和奎賽,直到第五個孩子降生,烏利韋的“夢想”才得以成真。
安拉的意愿?
烏利韋曾試著教他的孩子用兩條腿走路,方式就是利用拐杖和其它輔助工具,但結果均以失敗告終。無奈之下,他只好四處求醫(yī),成為很多醫(yī)院的常客,其中便包括巴格達最好的醫(yī)院,但他們最后都將他“掃地出門”,而且理由也是千變?nèi)f化,要么就說天生的,要么就說近親結婚所致,更有甚者說什么是真主安拉的意思。對此,這位老人最終選擇了接受。
烏利韋一邊把弄著他的念珠,一邊對記者說:“我認為這可能是一種祝福吧?安拉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好。我的妻子也說我不得不表示感謝,因為這是神的意愿……村子里的人都說我的兒子會把我?guī)нM天堂,因為他們是安拉對我的一種考驗。”
小的時候,三兄弟經(jīng)常遭到同村其它男孩的嘲笑和毆打,一些家伙甚至朝他們?nèi)邮^。但隨著一天天長大,三兄弟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靈活,他們開始反擊,最終讓其它孩子臣服在他們的“威嚴”之下。
烏利韋說:“村子里的人最終意識到,他們不會給人帶來傷害,就這樣,他們開始被人接受,并獲得人們的關愛。”然而,三兄弟始終未能接受教育。3個人的智力均有些偏低,而且說話含糊不清,在村里的學校上了幾天之后,他們便輟學回家了。
“走路”的時候,三兄弟不但四肢著地,而且姿態(tài)也是一致的。他們說直立行走時,下背會有疼痛感,而且也無法保持平衡。由于四肢著地,身體的重量均被腳后跟和手掌承受了。有時候,他們連坐下這種簡單的事情都能搞砸了,往往是摔倒在地。此外,爬樓梯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難事,他們不得不來一個“前后倒置”。
一個胖,一個瘦,一個愛浪漫
除了上述這些情況外,三兄弟在其它方面卻有很大的不同。奎賽是三兄弟中最愛交際的一個,喜歡坐在村里的咖啡館和其他人侃大山,喜歡拿在酒店游泳池游泳這種事情大開玩笑。他還經(jīng)常導演善意嘲弄大哥的好戲:“別和阿里說話,他長著一個鴨腦袋。”
此外,奎賽也是三兄弟在兩條腿走路方面表現(xiàn)最棒的一個,雖然不過是伸開兩條腿像僵尸一樣走路,但也能走出50碼或者更多。他說,自己經(jīng)常用一根棍子練習兩條腿走路,相信總有一天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健步如飛。
雖然是兩腿走路的冠軍,但奎賽卻是三兄弟中體重最重的一個,同時也是四肢著地“走路”時表現(xiàn)最差的一個。最近,三兄弟上演了一次長達60公里的朝拜之旅——從他們的村子出發(fā),前往圣地卡爾巴拉。奎賽只完成了40公里,但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阿里和阿巴斯卻在30小時內(nèi)完成全部旅程。
阿巴斯是一個浪漫主義者。他喜歡聽音樂、看電影、養(yǎng)鴿子,并且還弄了一個小花園。他說自己還喜歡購物,或者幫助家里再建一個屋子。但直立行走的時候,他幾乎不能完完整整地走上一步,往往都是以摔倒收場。阿巴斯悲傷地說:“我特別想知道兩腿走路的感覺。我心里清楚自己是想站起來走路的,但我卻辦不到。我真的希望結婚,但我到哪里找一個新娘呢?”
阿里是個斜視而且瘦骨嶙峋,但他卻是三兄弟中四肢“走路”時速度最快的一個。他吹噓說,自己能夠追上一個奔跑的孩子。但兩腿走路的時候,阿里卻只能走出幾碼。
烏利韋的長女艾赫拉姆由于身體過胖,活動范圍有限——即使四肢“走路”也無濟于事——因此沒有來到巴格達。在阿巴斯四肢“走路”的時候,烏利韋有時候也能追得上他,并把他的褲子拉下來;阿巴斯脊骨基部的一個硬質(zhì)腫塊上面的皮膚已經(jīng)變硬了。
嚇跑求婚者 靠行乞賺錢
三兄弟其它怪異之處:他們的小指短而粗,奎賽左腳第二個腳趾出現(xiàn)了畸形。對于烏利韋來說,撫養(yǎng)這些“四肢”走路的孩子勢必要面臨相當大的經(jīng)濟負擔。幾個孩子都不能工作養(yǎng)家。雖然也有幾個身體健康的女兒,但求婚的人經(jīng)常被她們行為怪異的兄弟嚇跑了。烏利韋表示,他曾經(jīng)求助于政府以及位于圣地納賈夫的什葉派宗教機構,但均以失敗告終。他說:“任何求婚的人只要一看到她們的這些兄弟就立即改變了想法。他們認為,如果與我的女兒結婚,自己以后的孩子也會出現(xiàn)同樣的問題。”
雖然不能獲得其他人的幫助,但烏利韋并不打算將孩子的怪異之處當成一種資源進行開發(fā)——他沒有向《泰晤士報》提出金錢方面的要求——但他似乎確實因為這幾個孩子賺了一些錢。在乘公共汽車去阿爾-希拉的時候,阿里和阿巴斯中的一個人(具體是誰并不清楚)會向別人討錢。他們說一天能討到5到7.5美元。但奎賽說,他不愿意和他們一起出去,因為他將乞討視為一種恥辱。烏利韋說,他試圖阻止這兩個家伙的乞討行為,但根本不管用。
現(xiàn)在看來,三兄弟的問題顯然是天生的,但吃午飯的時候,烏利韋的一番話卻再次讓記者感到震驚。他表示,村子里還有另外兩個家庭,雖然與自己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他們的后代也是用手“走路”的。馬吉德認識其中一家人。他說,這家的長子就是一個用手“走路”的人,而且不會說話。他的4個兄弟姐妹中兩個身體健康,另外兩個存在學習障礙。(楊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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